希望說出的三個字

 

我當然希望你「放下她」,她也能「接受我」。

不過我想她最想聽見的是你說「不要走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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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章

瑤瑤靜悄悄來到醫院。她深呼吸,勇敢的打開房門,慢慢接近病床,卻發覺阿樂睡熟。瑤瑤沒有弄醒他的意思,她只坐在旁邊,看著阿樂的臉龐。眼前的他左眼蓋上紗布,面上留有幾處傷痕。瑤瑤不敢想像當天在酒吧的情形。但不管如何,他平安無事便可。

不知過了多少分鐘,阿樂的眼睛緩緩打開。旁邊坐著一個架上黑色粗框眼鏡,綁上馬尾的女生。雖然經過變裝,但他一眼便看出來,惟一想看見的臉就在眼前,但是心酸溜溜的。

「你怎會來了?」阿樂淡淡問道。

「你受傷了,我當然會來探望你。」瑤瑤心痛著。「傷口痛嗎?」

自從南坦白和瑤瑤的關係時,阿樂一直想像無限可能性。想到他們同桌吃飯,甚至牽手、接吻,阿樂便氣得要死。到底瑤瑤離開時的心情是怎麼樣呢?為什麼瑤瑤離開自己,卻和另一男生約會呢?

雖然關鍵人物在眼前,阿樂卻不敢追問。要是她再度離開,去更遠的地方,他寧可不知道真相。

「我……考慮接受劇團的安排。也許長時間留在台灣。」

瑤瑤拼死一搏,卻換來沉默對待。兩年消失得無影無踪,對方有權利生氣。可是和上次相比,這次的行為太激烈了。

「你還有其他話嗎?」

只要坦誠,一定會有回應。瑤瑤兩年來的心情,阿樂始終不明白。她忍著淚水,仍然等待他說「不要走」。

阿樂深信自己失去機會,他只能相信南會給她幸福。

「祝你一路平安。」這句話雖然沉重,卻是阿樂惟一的想法。

 

當南知道瑤瑤因為情傷來到台灣,他把自己當成治療的藥送給瑤瑤。希望她能感到一絲幸福,也期待她能正視自己。

陪瑤瑤渡過第二個生日的時候,南駕車從台北南下,心情輕鬆的瑤瑤在哼歌。

「掛念他嗎?」旋律正是阿樂告白的歌曲。

瑤瑤停下來,搖著頭。

「放心,我不會呷醋。坦白一點吧。」南說得無所謂的樣子,其實他最在乎阿樂在瑤瑤心中的位置比自己高。

「也許吧。」

「今天把你的思念借給我,可以嗎?」南再次受創,阿樂的位置真的無堅不摧。

「你從來不會這樣子要求。」

「從每天掛念到現在的也許掛念。我想就是功成身退的時候吧﹗」南用輕鬆的語氣說道。

「以後都不見面嗎?」

「不是說你忘記他,或是我越界的時候,我們就結束嗎?」南滿不在乎的說。「最近的我變得貪心,想跟你獨處的時間多一點,想你為我笑多一點,甚至握著你的手去逛街,摟著你看電影……明知道一切都不可能,但現在的我失去分寸,所以要結束了。今天是當情侶的最後一天,讓我們歡樂的渡過吧﹗」

 

南來到香港工作,短短三天,心情像是坐過山車般,一時上到高峰而想興奮大叫,一時墮至谷底想痛哭洩憤。

第一天時,南以為自己上到天堂。因為瑤瑤接受劇團的工作,和南剛好在同一天離開香港。

「我向他說實情了。明明知道他在你心的位置,仍然忍不住想看見他的反應。」南說。「早知道把戒指套上,不容許你回來。免得你再次傷心。」

瑤瑤內疚得連「對不起」也說不出口。

「可是小桃不想和你同住,所以我打消念頭。」諷刺的是南對自己作出的承諾,剛好可以當藉口。

「前幾天,我遇到阿樂的前女朋友。」

瑤瑤想起兩年前原本屬於女朋友象徵的門匙竟然在小施手上,瑤瑤以為他們要復合了。一腳踏兩船,瑤瑤的確受不了。又怕自己被踢出局,所以,她選擇先傷害對方。

前幾天,瑤瑤遇到小施,她說出真相。

「分手以後,我們一直曖昧著。兩年前,我要求復合。他卻說不能放棄你。」小施說。「錯誤的決定,我現在依然後悔。」

扭曲男方的意思,不給機會解釋,自己卻逃到外地去。對方傳來的電子郵件、電話通通不回應。持續兩年,男方都抱著不放棄的想法。反觀自己,早就把自己隔離,不給別人傷害。

沒有坦白,讓誤會更深。瑤瑤想問個清楚,可是她沒機會了。因為阿樂說︰「祝你一路平安。」他放棄了。

 

第二天,南接受一本又一本雜誌的訪問。

記者︰記斯南︰南

記︰《錯愛》的角色哪一個方面吸引你呢?

南︰「即使自己是替補人選,都要無條件付出。也許,有一天能打動芳心。」這句台詞吸引我的興趣。

記︰你願意犧牲自己的幸福,成全對方嗎?

南︰遇見她的確是我最幸運的事,因為我找到幸福。可是她不接受我的幸福,我只好成全她。但別讚嘆我的偉大,也不要同情我。

記︰成為替補人選,你同意是「輸在起跑點上」嗎?

南︰認識時機不當,對方有戀人也沒辦法。如果早點認識她,可能是我們結婚,也可能她兩個都不選。

記︰兩人相愛,偏偏女生誤會男友一腳踏兩船,身為暗戀者的你知道實情,你會告訴她真相嗎?

南︰ (停頓三秒)兩人的想法只差一步,就能正確傳達給對方。若果這是惟一能帶給女生幸福,我願意把真相公開。

記︰在現實中,你真的會公開真相嗎?一點私心也沒有嗎?

南︰我不是聖人,我也有私心。但到了這步,前提應該是女生的幸福吧?


 

最後一天,南出席《錯愛》的首映禮,他站在紅地毯上接受記者的訪問。

「聽說你有個具有特別意義的介指,可以看看嗎?」記者甲問。

「我遺留在台灣。下次帶給你看。」

「那個介指有什麼意義呢?」

「這是我和去世姐姐的秘密,不能透露。」

「傳聞你和陶浚樂不和,你對他有什麼感覺呢?」

「我們只有一幕對手戲,正是電影的高潮。來不及熟絡,何來不和呢?所以,我希望下一部電影能向他討教演戲心得。」

 

走過紅地毯,阿樂、南等演員在休息室等候。原本零交流的二人,南主動走近。

「你知道記者所說的戒指對我有什麼意義吧?」南問。「我把它交給瑤瑤保管。」

阿樂沒有回應,他終於明白瑤瑤去台的理由。

「你沒意見嗎?」南不滿阿樂的反應。

「活動開始,請大家上台。」工作人員甲說。

演員們紛紛離開休息室。惟獨和子走進來,和阿樂說悄悄話。

演員們走到台上,一字型排開讓記者拍照。站在南旁邊的阿樂越想越不對勁。

「你不是明天離開香港嗎?為什麼瑤瑤要先走一步呢?」阿樂問。

「她的確明天和我一起離開。」南不明白。

「可是,我的助手說她今天坐飛機離開。雖然她答應你的求婚,可是你對她有所怠慢,我不會放過你。」

「為什麼女主角不能配合我一下呢?」南苦笑著。「再等一天不行嗎?算了。我說真話吧。當初瑤瑤離開香港,因為她以為你和前女朋友復合。前幾天,她終於知道真相,她氣自己的愚蠢,所以她決定到台灣了。本來,我以為瀟灑的當個好人去撮合你們,誰不知女主角先離場,害我沒戲唱。」

真相大白,阿樂沒有遲疑的理由。演員們紛紛向電影院走去,惟獨阿樂脫離大隊。

「我早就知道你聽到消息會有所行動,可是你走了會牽連甚大。」和子阻撓他。「和劉虹姐討論再說吧。」

「等了兩年,我不想再等下去。事業可以重新再來,愛情是一去不回。你不是說過我復合的話,你會替我高興嗎?」阿樂換了便服。「現在是履行的時候。護照在你身上嗎?」

「看來我最後的任務,是說謊來替你掩飾吧。」和子交出護照。「帶不回來就永遠都不要回來。」

「如果沒追回來,我會出手。」站在門口的南說。

「我一定把她帶回來。」阿樂堅定說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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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和明星談戀愛是空想嗎》共三十六章 完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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